三棱镜之洁白-第7章 无奈 new
22岁女友找人草
2 月前

中文传呼机急促的哔哔声将我和兰从沉睡中唤醒。 兰强撑着惺忪的睡眼,伸手从床头拿过传呼机递给我,阖上眼睛趴在了我的胸前,漫不经心地、轻轻地问了声:‘小弟,是谁打的传呼?’ ‘委里有急事,望您速返,请速回电。办公室。8:13。’ 办公室的电话没办来显,我放心地用床头的电话打了过去。其实,根本就不用问有什么事,多半是又要写什么大材料了。 搁下电话,我气恼地半天没出声。这都什么事呀?出差都没得轻闲。 兰在我心口吻了一下,柔柔地说:‘谁叫我的小弟是委里的大笔杆子呀?你再躺一会儿,我去买早点。下午,我们一起去上班。小弟,待会儿我们上街,给我们一人买一个手机怎么样?没手机真不方便。再说别人几乎都有手机了,就你还不用。’ 这我可不敢用,要不然还不是方便了你,锁住了我? 我笑着反问道:‘兰,你真想把我当小白脸养起来呀?’ 兰边穿着衣服,边回道:‘你本来脸就白,年纪就小嘛,再说,我又不是养不起你。只怕你是舍不得老婆和儿子。’ 我不敢接嘴了。 ‘好了,好了,小弟,不就是个手机吗?才两千块钱不到。行了,行了,我不多事,不伤我小弟的自尊心。对了,小弟,从今儿起,我中午就在这儿休息,给你一套钥匙怎么样?’ 钥匙我可也不敢接。 ‘还是别给我。你不在这儿,我一个人来干什么?’ ‘臭小弟,你跟着我来这里干什么?’ ‘你跟我两个人来这里,你说还能干什么?’ 你要给我一套钥匙,还不是想干什么。不过这句话,我可也没敢说出口。 ‘臭小弟,满脑子尽想些这事儿。’兰娇羞地瞪着我,轻声地笑骂着,脸又红了起来,还是红到耳根的那种红。 晚上回到家里,妻自然是喜出望外,跟在我屁股后面在屋里直转悠,又是这几天多亏了姐姐了,又是儿子这几天开始很会笑了什么的,唠叨个没完,就跟分别了几个月似的。 这不才两天? 至于吗? 接下来的日子,我仿佛生活在云里雾里。 星期一至星期五,每天上午,兰都会提早下班,骑着她的女式摩托赶回小区替我烧好饭,等着我来。 饭后,我就与兰裸体相拥在床上,兴致来了就弄弄。 或者让她背对着我,替我养着。 要不然就干脆埋首于兰丰满的双乳间,让兰轻拥着我的头,轻抚着我的腰背,在兰诉说不尽的娓娓的情话中睡上几十分钟。 渐渐地,我发现兰在床上其实也不难应付。 只要能让兰满足一次,那个星期剩下的几天里,她也就一任我摆布了。 更紧的是,兰无论如何都从不在晚上与休息日主动找我。 虽然这样,但兰却始终坚持不在单位里与我调情。甚至有时我调笑了几句,兰还会乘着尚未脸红立马跑开。 后来,我又发现兰的一个规律。 兰上班时的穿着又开始非常正统了起来,头发也整天盘着髻子,对每个人都似有若无地寒着个脸。 而中午迎接我时,却是披散着头发或挽成了马尾,衣服也是有多性感就穿多性感,有多开放就穿多开放,脸上总是散发着说不尽的温柔。 我肯定地告诉自己,兰的确是爱上我了。 虽然最初,妻对我中午不回家颇不高兴,但不久也就习惯了。 加上晚上我一回家就任劳任怨地做着晚饭,毫无怨言地洗着衣物和儿子的尿布,毫不迟疑地地回应着她的唠叨,而且,若非有公事,双休日我从不迈出家门一步,所以,渐渐地,妻又对我百依百顺了起来,仿佛回到了生儿子之前的日子。 这神仙似的日子,有时竟会使我想入非非,梦想着有朝一日能享齐人之福。 但面对着妻子,我从不敢漏露关于兰的半个字。 有时试探着问问兰,兰也每次都坚决地拒绝与妻结识。 看来,我的梦想真的只能是在梦中幻想了。 十一月底,妻如约地与我恢复了性生活。 可几次之后,妻就渐渐地因为有儿子在屋内酣睡,再也难以找到原来放松、投入的感觉,我也因为要用避孕套,感到难以尽兴。 夫妻间那过去如胶似漆、欲仙欲死的性快感越来越难体会到了。 好在我还有兰,每每可以借中午的时机,将妻头天晚上勾起的欲火尽情地发泄在兰身上。 兰应该有所感觉,但依然每次都柔情地、毫无怨言地承受着、吸纳着我。 临近圣诞节,兰开始反复央求我,在元旦抽一天时间陪陪她,我肯定地答应了。 狂欢夜,我借着妻洗澡的空隙给兰打了一个电话,兰竟然高兴地抽泣起来。 平安夜那天开始,直至元旦,我又忙着写一个大材料,中午一直都没空应兰之约到她那儿去。 没成想,父母竟然要求我们一家三口元旦期间一直在他们那里过,想来是二老看在日益活泼可爱的孙子份上,终于想通了什么。 看着二老面对着孙子那难以扼制的溢于言表的慈爱,我不忍心再伤害父母,也就只好与妻一道,日夜围着二老,膝下承欢,令他们尽受这久违了的天伦之乐。 但这么一来,我也只好是每天偷偷一个电话,与兰续约着明天。 三天的休假,一晃而过,我终于没有兑现与兰共度一天的承诺。 二○○一年元月四日,一上班后,我就找了个机会溜进档案室,向兰解释开来。 兰却始终低垂着头,不看我一眼,默默地不发一言。 末了,我只好尴尬地走开。 接下来的几天,兰每天中午都不跟我打招呼,就独自先走了。 有几次我中午赶到小区,却发现兰一直也没来过。 我偶尔有几次厚着脸皮跟兰开玩笑,兰每次都是低垂着头,不看我一眼,默默地不发一言。 最后一次,兰竟然当场把我撂在一旁,低声哭着跑进了档案室的里间,还反锁上了门。 那次之后,我陡然发现兰开始憔悴了下来,人也愈发显得冷僻孤傲。 那次之后,我明显地感觉到兰开始躲着我。 那次之后,面对着兰,我也明显地感觉到非常不自然、非常不舒服,也就开始尽量避开兰,免得相互尴尬。 随后的那段时间里,我脾气特别不好,特别容易冲动,心中似乎一直在期待着什么,却又什么都没有如期地发生。 为此,办公室的同事们都尽量注意着不招惹我。 临近过年时,有几个女同事在闲聊中告诉我,兰那台湾的老头又来了。 我当时只是微微笑一笑,没有参与发表任何评论,心中却不由得泛起强烈的酸楚的滋味。 找了个借口,抽身躲进了自己独立的办公室,痛苦随即汹涌而至,几乎使我想哭。 挺过最初的痛苦之后,一丝解脱感似乎又悄悄升起。 我肯定地告诉自己,现在我跟兰真的是彻底地完结了。 妻开始欢天喜地准备着年货,计划着大年初二与我一道带着儿子回家看看岳父岳母。 她欢乐的心情也慢慢地感染了我,还拉着我去了趟电信大楼,张罗着替我买了个手机。 大年初一,我鼓足勇气给兰挂了个电话。 兰‘喂’了声后,惊喜地叫了一声‘小弟’,声音随即陡然平淡了下来。 礼节性的新年祝福,也显得越来越空洞乏味,不带丝毫感情。 本想告诉兰我手机的号码,想想都没意思。 挂了电话后,我下意识地甩甩了头,将心身融入这新年的喜庆氛围之中。 大年初七,我孤身一人返回了家。妻在岳父岳母的极力挽留下,高兴地带着儿子留了下来,说是要一直待到过完正月。 初八上班,免不了又是同事之间大拜年,恭喜升官发财之类的大客套。 从此,我和兰都彼此心照不宣地极力相互避免见面。 人说正月里面都是年,但这个年却是我有生以来最孤独的。 每天都极力地找些公事来忙碌自己、麻醉自己,尽量晚点回到那冷清的独自一个人的家。 父母、姐姐叫我过去,朋友们叫我出去,我也以工作繁忙为借口全部推脱掉。 元宵节的下午,我早早地把办公室的同事都打发回家。 给父母挂了个电话,假说有朋友力邀我晚上出去玩。 又打到岳父家的隔壁邻居,找到妻聊了一会儿。 然后将自己反锁在办公室,关掉手机,强迫自己玩着电脑游戏。 渐渐地,居然忘记了周遭的一切。 快下班的时候,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反反复复地响个不停,烦死我了,我一把将电话机上的插头拨下,继续着我的《三角洲》之旅。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,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将我硬生生地拉扯回现实之中,看看了窗外,已经是黑沉沉的了,抬头看看墙上的挂钟,原来已经快九点了。 我无声地伸了个懒腰,侧耳听了听,除了敲门声,没有呼叫声,于是置之不理,继续玩着游戏。 可那要死不死的敲门声却一直顽强地坚持个不停。 这他妈是谁呀?我不耐烦地低吼了声,‘谁呀?’ 回答我的除了轻轻的固执的敲门声,还是轻轻的固执的敲门声。 我无可奈何地站起身,打开了门,堵在门口,气呼呼地盯着来人。 映入我眼帘的,竟然是兰那张泪眼汪汪、略显凄苦的脸,我刹那间楞住了。 兰微垂着头,与我对视着,眼泪扑漱漱地掉个不停。 好一会儿,才轻轻将我推到门边,走进办公室,手脚麻利地关了电脑,收拾好我丢在办公桌上的文件包和钥匙,左手拎着,右手将我推出办公室,关了灯,锁上门,抹了把眼泪,抓住我的左手,一声不吭地拉着我向楼梯口走去。 兰紧紧地攥着我的手,直到领着走到普桑前,才松开。 从我的公文包里掏出钥匙,打开车门,推着我坐在驾驶座上,再关上车门,转到另一侧打开副驾驶的车门,坐了进来,将公文包放在自己脚边,关上车门,把钥匙塞进我的手里。 这才眼睛直视着黑□□的前方,说出了今晚的第一句话,‘开到小区去。’ 随后的路上,兰僵直着身子不发一语,只是偶尔地抬起右手轻拭着淌到脸上的眼泪。 我时不时偷偷看兰几眼,却讪讪地始终想不出如何开口,二人就这么一路沉默着。 将车子停好后,我尾随着兰下了车,锁好车门,伸出右手想从兰右手上接过自己的包,兰用左手一挡,抓住我的右手,拉着我走进单元,来到顶楼的防盗门前。 双腿夹住公文包,右手从黑色短大衣的口袋里掏出房门钥匙,打开门,右手拎着包,将我拉进屋内,将包放在门廊边,再用右手将防盗门反锁上,踢掉了脚下的黑色皮鞋。 我这才发现,兰穿的竟然是春秋季的轻便皮鞋,兰这是怎么了?平素她从来都不会这样搭配的呀。 兰侧着身子,低着头死死地拉着我的右手不放,似乎犹豫了一番,突然转过身来,紧紧地抱住我,狂吻着,泪水糊了我一脸。 又突然地将头贴紧我的头,紧跺着双脚,‘哇’的一声,放声大哭了起来。 我愕然地手足无措,只能轻轻地搂住兰,轻轻地拍着兰的背。 兰哭得是如此的放肆无忌,如此的撕心裂肺,有好几次都几乎透不过气来,‘小弟,你就这么狠心……就这么狠心地对我……妈妈……妈妈……我怎么这么命苦哇……’